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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日报专版之高密文学地理

2023-05-10 14:56:27

文学地理专题是山东联合日报文化中心和山东省作家协会创联部联办的文学专题。今天的《联合日报》人文副刊刊登高密作协会员作品一组。现全版转发,以飨读者。


密文学创作情况:高密,大禹封国,秦时置县,历史文化源远流长。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既有历史长河的宏大流淌——养育了春秋名相晏婴、汉代大司农郑玄、清代体仁阁大学士刘墉、国内首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也有小桥流水式的浅吟低唱——高密本土已拥有各级作协会员三百多位,文学创作异彩纷呈。“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一直是高密文联和高密作协以及广大作协会员的努力方向。


散文:诗意槐香园

文/丁元忠



抵达春天的时候,太阳还挂在一棵树梢上,散发着微醺的光芒。槐香园,一个很诗意的名字,此刻闯入眼帘,牵动了我所有怜春的情绪。向园西望,轻轻拈起一首诗中的句子:“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是因了墙头红杏的视觉攀爬吗?红杏有意,岁月无情。那么,我可是宋朝的那个怜春人?

怜春者,心竟是一样的。手握一封春天的信笺,企望能打开前朝的日子,打开诗歌的门扉——柴门小扣,朱唇轻启,远方可有故人来?而我,仿佛亲历了千年时空的置换,虽没有古人的奇遇,也在这习习春风里,动了探春的心思,就随了人流,做一次心空的放逐。

这是一个周末的下午,槐林还是那片槐林,只是原来的繁茂已被小城的文化定型,似乎承接了某种历史文脉,连名字都透着一种怀旧。记得去年今日,偕几位文友漫游,一脚踏进印满青苔的小径,踏进斑驳的日光里,心便涌动不已。落笔成句,遂有“大地布满季节的萌动”的谶语。而那个背负苏格兰城堡般忧郁的女孩,却不知流落何方。想她毕竟不是古代的奇女子,只是现代语境里一份待嫁的心情;于我,也不是崔护笔下的应试书生,没有那么伤感的句式可以传世。所以,人面,桃花,便赋予了一种现代意味,被贯通古今的物质定律条文化了。

坐在紫槐树下,心也随了草坪抽一层嫩碧。黄昏时分降临了,彩云,纸鸢,归燕,一些充满季节语义的物象在空中飘弋。鸟儿们时而直上云霄,时而俯冲水面,掠开几道水纹,发出觅食的欢叫。有风笛声从远处的湿地传来,持续的低音区蕴积的色彩,涂抹在空气里,扑簌着苏格兰式的迷离。这一刻,所有的心灵词汇都寄托在那些仿古建筑的屋檐上,引发了一位中年书生的无限憧憬。

随一条小径拐进槐林深处,才发现一年的光阴已经把能够改变的物象悉数改变。茂密挺拔的原始槐林,被细窄的甬道裁出形态各异的图案,又被游人的脚步随意拼接着;厚厚的草坪也格律化了,软软地似可踩出唐朝的液汁;几座断章式的西洋式建筑静静地伫立在原处,任季节的目光完成一遍遍更新;小桥流水,花鸟虫鱼,随气温的渐暖而展示着独有的生命形态:流动,或者飞翔;槐花尚未绽放,但树干散发的香气在夕阳的烘托下愈发氤氲起来,氤氲得无法化解,像春天带给人类的猜想。

小城之可爱,在于它的快捷,灵动,在于它能任意錾刻自己的未来。来到去年的那幅画架旁,长髯画者仍在,而文友们晨练的白地不见了,仿佛回应着民众的呼唤,市政部门一夜之间圈出了诸多健身场所,老人和孩子们尽兴塑造着傍晚时分。我知道,这些行为构造属于平民,符合和谐社会的健康原理。而凤凰阁的古藏,寓言长廊的碑刻,则是社会热唱中的文化标识,属于资深领地。譬如晏婴,郑康成;譬如茂腔,扑灰年画,都在凤凰阁里辟有一席祭供。当代的文化巨人莫言,虽远羁京城,亦因其从高密东北乡出发的文学成就,被小城奉若神明,再不是当年那个因跳河洗澡而被老师杖戒的浑小子了。

槐香园边的小西湖,构成了另一种灵动的意象。它的清波,它所呈现的静态的美,足以在微观的平面上与西子湖相媲,足以抵御任何的文化喧嚣。想起宋人姜夔所说“春游之盛,西湖未能过也”,可见当时西湖游园之盛。相对于古老,彼处更多地给人以古今交汇的印象。画舫,浮鸭,浅鱼,细柳,裁一幅渔家的古朴,千万缕,总付与时间的浩荡;湖面倒影的槐枝,木屋,飞檐,制造出朦胧的水乡幻景,让人恍如置身于旧唐时光,由生了“明朝散发弄扁舟”的放逸;泛舟湖上,目睹一只鸟的飞翔,心也跟着飞了,幸福就这样没有前兆地降临;待驶入湖水深处,才发现听不到欸乃的撸声,看不见艄公的身影,便也无从体验“孤舟蓑笠翁”的渔樵之境。只有机器驱动的轰鸣在提醒着人们,这是一个机器时代。既是仿古,觉得还是彻底一点好,没有撸声的湖泊终不像湖泊。正如秋雨先生所说,中国文化在最高层面上是一种减法文化,是一种向往简单和自然的文化。正是这个本质,使它节省了很多糜费,保存了生命。


散文:约会穹碑

 文/王磊



在梦中,一片大水,漫无边际,有莲在水中生长,随波而开,随浪而绽,意志坚定,散发粉红色的光芒。水是胶河水吗?是夷维的旧水,还是高密的新水?是历史之水吗?水的源头在哪里?人不能踏进同一条河流,为什么历史可以一次次地重演?

泱泱胶河,大水汤汤,我置身于水中,赴一次2500多年前的约会。

大约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未,我以书换书,换到了一本叫做《晏子春秋选译》的书,很随意地翻阅着,竟看到了“莱之夷维人”的字样,而且,还在括号里标注了“今山东高密”,在小学课本上就学到了这个出使楚国不辱使命的小个子,并对“摩肩接踵”这个词也和傲慢的楚王一样表示了怀疑,但这并不妨碍我对晏子机智的佩服。或许命中注定,自己有一天会写到这个小个子的老乡。仅仅过了几年,就等到了一个这样的时机,承担长篇历史人物传记《晏婴》的写作。于是,从那一年,我开始了对晏婴的陪伴,通过他点动中国高密那些遥远的过往。每天,幸福地得过且过,不迟到,不早退,却放了思想和文字出去游山逛水。

譬如去了一个群雄逐鹿、思潮迭起的时代,叫做春秋;去了一个背山负海、膏壤千里的国家,叫做齐国;去了一个有“康庄”之道、古曰“营丘”的首都,叫做临淄,约见了一个可爱的小个子高密老乡,叫做晏婴。

在那个时代,我看着这个叫“婴”的人一点点长大,我让他出生在一个春雨霏霏的早晨,我让祭司们为他跳起吉祥的舞蹈,然后,让他上学、娶妻、出仕。剩下的,他的门徒们都记进了一本书,却粗心地忘了纪年,让一本好看的书成了一团没有头绪的乱麻,我还得扯着倥偬岁月的一条线,小心翼翼地把它们一一梳理出来。

几年后,《晏婴》由中国文史出版社出版了,让高密和高密以外的人们再次认识了这位著名的乡亲。晏婴作为我国春秋时期最伟大的思想家、政治家、外交家,诸多思想至今还在影响着新时期人们精神家园的走向,还在现时的国策中熠熠发光。他的机智幽默,他的节俭至孝,至今人们耳熟能详,在古代典籍和民间传说中传递着亘古不灭的光芒。

然而,自己知道始终欠了晏婴这位老乡一个真切的拥抱。在写作过程中,既没到过他生活的晏城,也没到他工作的临淄,更没有祭拜过他的坟冢,哪怕是这近在高密南乡的衣冠冢。

于是,今天,我来了,带着一颗赎罪的心来了。想来还该带本《晏婴》,让他批改一下,哪些是他真实的场景,哪些是我想象的野狐禅?

在一个叫晏王庙的小村北边,终于见到了这座驻留了晏婴气场的大冢,在大片庄稼和林木的包围之中,卓立于沃野平畴之上。

一条直通墓冢的青石砖路,有四五十米的样子,四对形态各异的石狮、石马、石羊护佑在冢前,青石砖路和两旁的神兽都是仿照古制的墓道,狮很勇猛,羊极安详,马是战马的形制,仿佛随时可以迎接一场战争;立在冢南正中的是一方体量阔大的鼎,布满饕餮纹饰,显得庄严肃穆;一方高大的龟驮石碑站立在冢的左前方,足有五米多高。南尾北,抓地托天,所驮之碑上,仅用大篆书写“穹碑”二字,含蓄而又别致,高古幽邃,仿佛是对晏婴波澜壮阔一生的高度概括,说之不完,道之不尽。天地有大美,又何曾言说?!

晏冢到底是何年所建呢?高密的很多考古学者也在尝试寻找,然而目前,尚无明确的佐证,但可以确凿的是,最早吟诵晏子庙的是元代一个叫做郝采璘的官员。他是元代泽州陵川(今属山西省)人,官至山南江北道肃政廉防使,从官职字面上来理解,应该是个纪委的干部,对于一生廉洁的晏婴心有所感而心生诗思,倒是可以理解的了。

当时的郝大人经过晏子庙时,不知是走的水路,还是陆路?也可能是专门造访这位春秋名相晏婴的老籍,祭拜这些先贤。不管怎么说,他来到了这里。那时,荒废的晏城还在,烟霭之中,锯齿般的城堞像是咬合着日月星辰,吞吐出灿烂的光芒。老树新枝探向一湾清水。胶河的岸滩上,孤舟无人。高大的晏冢,在冬日的寒风中孑然而立,而成片的晏庙,在冬阳的照射下,幻化成远古的图像。晏婴,一位爱民的老臣,披着那件已经穿了三十年的狐裘,从《晏子春秋》中走出来,拉住郝采璘的手,娓娓地说着政事家常。

感慨万千的郝采璘在晏庙斑驳的墙壁上,留下了这首《题晏子庙》:

荒城隐残堞,老树迥清湾。

东有齐相丘,累累出高寒。

谁知千载人,此地遗衣冠。

当年矮矮躯,气凌星斗间。

存齐力忠恳,枉道羞申韩。

举国正纵横,柰尔狐裘闲。

才术仲有余,雅俭非君班。

至今百世下,庙食罗豚肩。

英灵杳何许,变灭余江山。

怀闲感益深,高歌历胶滩。

这也就是说,晏庙、晏冢,至少应于元时建立。《高密县乡土志》记载,“元副使郝采璘为赋诗勒石”。根据这一记载,有专家认为,“穹碑”二字,有可能是郝采璘题写的。

再次回望这些历史的片断与尘烟,我发现了一个小个子高密老乡所散发的光辉。人们最津津乐道的是他面对强权的机智,更爱说的是他的清廉。

我想,廉者,莲也,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晏冢穹碑,更应该是高密的一个文化地标,印证历史的广阔与真实;印证人性的伟大和美丽。除了这些,我还想问问你,老乡,天道轮回,今世,你是谁?我更愿意你是一朵高洁的莲了,曾经在我的梦里绽放。


散文:湾

文/田晋名



小时候,姥姥家的西北角,有一处湾,准确地说应该叫池塘。湾,《辞海》里释:水流弯曲的地方,抑或海岸凹于陆地、便于泊船的地方。姥姥家的湾,不傍河也不拢海,它是一个巨大的的坑洼,洼里汪满了水,老少爷们约定俗成地唤作湾。

湾的形状有点怪,似一只巨龟,头趋西而卧。湾中心区是龟椭圆形的躯干,龟的头颈和四爪以浅水汊的姿式探出去,浑然天成、恰到妙处。龟尾毗邻村里的房屋,屋的地势比湾高一大截,人站在屋前看湾,多少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眼前云淡风轻,莺飞鱼跃,水光潋滟,如诗如画。

关于湾,有一个神秘的传说。万历年间,家乡淫雨连绵,洪水肆虐,眼看村庄就要湮灭。瞬间一个炸雷,风遁雨歇,暴涨之水徐徐退去。原本平缓的地方,突现一座深坑,坑中赫然卧着一只巨龟。村人纷纷跪拜。巨龟突然腾起,转瞬不见。自此,村边奇迹般留下了这处龟形的湾。湾,蒙着一层厚重的神秘色彩。

湾常年盈水,四季不枯。旱能蓄,涝不灾。湾里有鱼,但村人不投网、不垂钓、不掷鱼叉,不会为鱼去打扰湾的宁静。湾里时常银光穿梭,鱼鳍“噗嗤、噗嗤”的击水声此起彼伏、清亮悦耳。除了风抚起的涟漪,湾,大多时候静谧得像一幅水墨画。

湾,揽着儿时的梦。小时候常和伙伴们到湾边玩耍,浅水里那些成群结队游来游去的小鱼和蝌蚪让我们饶有兴致,但却不易捕获,往往手指刚碰及水面,它们即一惊而散,躲进水藻或游到深水里去了。这时大家的好奇心就会转移到一种叫“扁担勾”的小昆虫上。“扁担勾”黑褐色,头部三角形、稍长,躯干纤瘦,四条腿特别细长,能轻盈地在水面上站立、划行、腾跳,高超的水上功夫让小伙伴们眼界大开、歆羡不已。长大后知道,“扁担勾”是方言,学名叫水黾,古典籍里又名水马。也许是受了水黾的启蒙,小伙伴们学会了一种叫“打水漂”的游戏。挑捡湾边薄薄的小石片,拿捏好抛出的高度和视角,用力投掷湾中,石片紧贴绸缎般的水面迅疾划过,轻捷如燕,后面激起一串长长的漂亮的水花。石片掠过湾中的芦苇丛,受惊的水鸟仓皇而出,“叽叽喳喳”飞往湾边的农田。成群的蜻蜓乍散开来,绕水面低空飞弋、上下盘旋、往来穿梭......

湾也爱美,喜欢梳妆打扮。湾不用自己裁剪花衣,大自然赐予了它灵秀。湾的南、北、西三面镶嵌着翠绿、茂盛的草地。红的、黄的、紫的野花点缀其间,高低错落,迎风婀娜,馨香氤氲。花草之上,燕雀逐飞,彩蝶起舞,蜜蜂翩翩。湾,增添了几多生趣和妩媚!湾的东畔,近水处站着几株杨柳,如袅袅婷婷、顾盼多姿的少女。杨柳依依垂着纤细柔软的枝条,宛如刚洗浴过的少女的秀发。万千枝条倒映在清澈的水面上,水也浸染了晶莹剔透的绿,恰似缀满了翡翠的绫罗绸缎。一阵微风拂过,枝条扭动起曼妙腰肢,满树的绿叶一齐翩翩起舞,水中的影子仿佛无数小舟在荡漾。湾和杨柳,依依不舍,萦纡着多少欲说还休、缠绵悱恻的浓浓情思。

湾是女人的瑶池。姑娘媳妇是湾边婀娜的风景,她们的到来,是湾最姹紫嫣红的时刻。夏日,她们穿着花花绿绿的衣裳,手上舞动着彩色丝巾,挽起衣裤在湾边洗漱,白皙的小腿如鲜嫩的竹笋,映着日光水色,露出妖娆的美,闪着诱人的光洁。她们把水面当镜子,水清得能分辨每一根秀发,映在水中的一笑一颦,栩栩如生。湾还是她们濯衣的天然盥盆。姑娘媳妇们将衣物拾掇平整,搁在平滑的石头上,掺撒揉碎的肥皂或洗衣粉若干,反复折叠后,用棒槌频频击之以去污。人多的时候,“嘭嘭”的击打声如一曲跌宕起伏、抑扬顿挫的交响乐,中间流淌着闺蜜们的窃窃私语、新媳妇们打科插诨的畅快笑声。湾,迎来了它白昼最热闹也最丰澹多姿的时刻。

入夜,湾笼罩着皎洁的月光,星星在水中洒满密密叠叠的碎银。周围花草衔露,树影参差,虫鸟啁啾,蛙鸣阵阵。村中不时传来几声模糊的人语,或慵懒的狗吠。湾,枕着动人的小夜曲,在睡梦中等候着新一天的黎明.....


散文:与花共语

文/赵桂珍



无花的时节,我盼望着花开,到了花开,我又会今日、明日地等日子去赏花。等过了花时,见花瓣落地,又会生出些无谓的悲哀和叹息来,也不知是委屈了花呢,还是委屈了自己,总之,心里老大的不痛快。偶然闲暇,与花对语倒成了我的一大嗜好。

我曾在一个小屋子里做记数的工作,透过玻璃望出去。会看见一个长方形的花池,那是依厂房的屋山建筑的,有五六米长,半米高。眼睛疲劳的时候,抬眼看看它,算是一种放松,也算得上是一种享受吧。尽管那里面种的不过是两株圆状的冬青,几株今年栽植的常青藤。一株常青藤已爬了有一人多高,池面上,散生的粉花已长大,拥了,挤了一坛,一些枝垂下来,似从坛中溢出的一般。

下午,当太阳的光线渐渐柔和起来,分撒在栏杆、墙和冬青上,小青藤静静地趴在屋山墙上,形状很稚气,像孩子随手涂抹的一幅画,倒也耐看。那种叫粉花的植物,会在这种时刻,悄然舒展开花翼,慢慢地把花开成一小朵一小朵的喇叭,紫的、黄的、白的,还有红白、黄红、白紫间之的杂色,似绸如丝一般艳丽、细软,清淡的香气在它的周围弥漫。人走至近旁,走路带起的风像裙裾一样尾随而动,你会觉得浸了满身的香,飘然而有写微醉,停住脚,它又会像捉迷藏一样,让你捉摸不着。每至此时,我就选一朵鲜嫩的花,弯腰去闻上一闻,那香味又会从花芯中跳出来,熏的你满鼻皆是。此时,欲罢不能,去又不敢再去闻它,这回可是香多袭人了。

偶有空闲,我便站在花坛边,久久地看着,微风吹过,有时竟觉着那些摇动的花有了灵气,想与我共语呢。也许你会说,痴人在说梦话了,这我倒是不会去忌讳,我真的盼着花能开口说话呢。冯梦龙在《今古奇观》中记载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位老者爱花成癖,对花又呵护备至,以至感动了花神,每至黄昏,花神便来园中笙歌起舞、群宴欢乐,让他也感受到了只有仙家才有的气氛;一次,在狂风天,他保护了群仙,被花神渡成了仙客。什么事都怕无缘,想我人间一介俗子,心力都不如那位老者,想必是难以遇见花神的了。

看这粉花,从春天开始发芽、孕育至今,也已有春夏两季。开花,还要等太阳过了盛时,在它的余晖里,方绽出头来,也就是下午四时左右至第二日清晨八九点钟的光景吧,而后,香消玉殒。在我看来,它的生命如此短暂,而花却是在这段时间里,足足地艳了一回,然后悄无声息地枯萎。花蒂上一颗小小的种子正在那里孕育着,直至那颗种子长大、成熟,枯萎的花这才真正地离开花枝,化为尘土,难怪诗人有“化作春泥更护花”之句。

有时,我觉得人活着竟不如花,没有花的洒脱,没有花的胸怀。开就开了,谢就谢了,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没有什么遗撼的。而人与之想比,总是想得太多,把生活变得过于复杂,不知道这种简单也很美。轻轻松松地活着,多好!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仰慕花之境界的人不可谓不多,而实在能做到的,又有几人呢。


诗歌:出发的时候        作者:邱昭山



那时候我们都还很年轻

年轻得好像刚下水的鸭子

阳光明媚便以为湖泊也明媚

一阵风轻轻掠过

便有无数的骚动向芦荡深处传递

那时候所有年轻的歌

所有绿色的黄色的红色的激情

似乎都来自我们稚嫩的喉咙

阳光明媚的日子我们出发了

出发的时候竟没有回一下头


诗歌:沉默的花瓣       作者:李丹平


不用说什么
就这样一瓣一瓣地
把语言排列开来
让阳光阅读
让风抚摸
让露水亲吻

真的不用说什么
枝头的果实
从来就是最好的回答
即使凋零
即使没有谁记得
那个优美的姿势


诗歌:春之诗        作者:鲁月


一束火焰照进泥土

改变了一滴水的流向

并使鲜花生长

风含住幸福的声响

一朵花的颤栗

穿过世上所有的窗


诗歌:亲情跟春天一样迅速升温       作者:陈圣


听说你要回家,忽有一种

莫名的紧张

过几天便是立春。亲情跟春天一样

迅速升温

姐姐,我相信此刻

我们正以心急火燎的小情绪

剥洋葱般地剥开旧时光

一层一层地剥,每剥一层

都从中取出一行泪

直到泪水跟日子,混在一起

并渐至模糊


文章全部来自《联合日报》2017年3月7日人文副刊,内容未有删改。版权所有,欢迎转发分享,请勿擅自转载。图片为公众号编辑所加,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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